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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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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許草丫提著半麻袋的蝦和六條魚回了大院, 謝雲韻和四個孩子瞪大著眼睛看著一盆密密麻麻的蝦。小冉冉膽子大伸著小手提著蝦須須‘咯咯咯’笑著逗三個走路不穩當的弟弟玩兒。

“我的老天爺,冉冉你放下,放下。”

顧熙美著急忙慌的走到小冉冉的面前大聲喊說。

“奶, 我過了, 我考過了,嗚嗚嗚———”

顧熙麗抱著謝雲韻的胳膊嗚咽嗚咽的又哭上了。

“奶知道了, 咱家熙麗出息了。”

謝雲韻拍著顧熙麗的小腦袋, 高興的回她說。

“奶, 你跟我打的賭別忘了, 我過年想吃涮肉。”

顧熙麗朝著謝雲韻又說。

“奶沒忘,今兒個過年給你買羊。”

謝雲韻沒好氣的笑著回她說。

“奶, 咱們今兒個中午吃龍蝦吧, 我去把成雨他們三個也接回來。”

許草丫笑著問謝雲韻說。

“今兒個高興,我來下廚燒。煮兩盆龍蝦然後再燉一鍋魚貼餅子吃。”

謝雲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回許草丫話說。

“草丫,我和熙麗跟你一起去接吧, 這外面下這麽大的雨, 三個孩子你不好帶。”

顧熙美瞅著屋外‘嘩啦嘩啦’下不停的雨和許草丫說。

“行, 我們三一起去接。”

許草丫三人去接孩子, 謝雲韻在廚房裏放著整整齊齊的四個小板凳, 讓家裏四個孩子做好,她開始清洗起盆裏的龍蝦。

“太,太,吃, 吃。”

小冉冉邊好奇的看著盆裏的龍蝦, 邊和謝雲韻說。

“好, 冉冉帶著弟弟們乖乖坐好, 一會兒就能吃吃了。”

謝雲韻笑著回說。

十分鐘後,顧家的屋裏響起了顧成歡開心的喊叫聲:“太太,草草說有蝦蝦吃,有好多好多的蝦蝦吃。”

“對,有好多好多的蝦蝦吃。”

謝雲韻歡快的附和她說。

“草草,紅梅小姑姑說下雨天好抓知了的,知了好吃的。”

顧成雨牽著許草丫的手,邊進廚房邊說。

“成雨,咱們先吃蝦蝦好了,你想吃知了等晚上媽媽打著電筒給你抓好不好?”

許草丫哄著大兒子說。

“草草,安安今兒個可厲害了,老師教的詩詩都背出來了。”

顧成安牽著許草丫的另只手,求表揚說。

“草草,老師教的詩詩是小姑姑教過的。”

顧成歡舉著下手告狀說。

“那咱們安安沒忘記,也很厲害呢。”

許草丫摸了摸二兒子的小腦袋,笑著鼓勵他說。

“成雨媽,你趕緊去衛生間洗洗換身衣服,我洗好了。”

顧熙麗走進廚房,愁著她一身衣服被雨水打濕了一半,開口和許草丫說。

“好,那你站在這裏看好家裏的幾個孩子。”

許草丫看著廚房裏七個孩子,有寫不放心的叮囑顧熙麗說。

等許草丫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裏出來,顧熙美和顧熙麗正忙活著燉魚,謝雲韻洗刷完一盆龍蝦放在鍋裏煮。

顧成雨力氣大,正坐在盆邊的小凳子上幫扯著蝦屁股,許草丫和他說:“成雨,媽媽來了,你帶弟弟妹妹玩兒。”

許草丫蹲下身子,接替了大兒子的活兒。

“草丫差不多也夠了,你把這些蝦屁股剁碎,一會兒我們和雞蛋一起蒸著給小冉冉他們四個吃。”

謝雲韻邊炒著鍋裏的龍蝦,邊和許草丫說。

“好嘞。”

許草丫笑著回謝雲韻話說。

四個大人忙活兒差不多一個鐘頭,才把一鍋燉魚和兩盆蝦炒好,許草丫又拍了三根黃瓜,用白砂糖涼拌了盤洋柿子,一家人便準備開飯了。

“奶,你的米酒我搬一壇子下來,咱們一起喝一點。”

顧熙麗把貼餅端到飯桌上後,邊和謝雲韻說邊往樓上跑。

“熙麗,你喝了酒下午還能去地裏撿龍蝦嗎?”

許草丫好心的提醒顧熙麗說。

“成雨媽,少喝一點,應該沒關系的吧?”

顧熙麗遲疑的站在二樓樓梯口,不確定的問許草丫說。

“喝一點也行,家裏就咱們幾個人喝完了睡一覺,差不多也該酒醒了。”

謝雲韻笑著說。

顧熙麗聽完謝雲韻的後,又‘蹬蹬蹬’的往樓上爬,抱酒去了。

家裏有四個一歲多的孩子,許草丫和顧熙美坐在飯桌上低頭仔細給他們挑魚刺。

“草丫,咱們以後就給他們幾個燒刺少肉多的像黃辣丁這樣的魚吃。”

顧熙美夾了一條魚出來放在盤子裏,邊剝魚肉邊和許草丫碎念著說。

“爺說這黃辣丁和豆腐一起燉味兒可美了,就是我從命草湖裏釣不上來。”

許草丫一臉惆悵的回她話說。

“我覺得可能是這魚兒小,你才釣不著的,我就沒見過它長到兩三斤重過。”

顧熙美剝了兩條黃辣丁的魚肉,差不多也夠四個孩子吃的了,畢竟桌子上還蒸了一大盤的蝦仁炒蛋。

“這魚兒要是水稻田裏還能撿到,都留著給家裏的幾個孩子吃。”

謝雲韻也覺得這魚肉吃起來味道挺好的,而且刺少,最適合孩子吃。

顧熙麗抱了一壇子米酒下樓,四人高興的你一碗我一碗的喝得開心,謝雲韻笑著和三人說:“好些年沒這麽痛快的喝酒吃肉了。”

“奶,家裏現在的孩子都能走能跑了,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輕松,越來越舒服的。”

許草丫看著坐著乖乖吃飯的七個孩子,笑著回說。

“嗯,熙麗明兒個也要上班了,現在除了熙辰這個老大難,家裏我也沒什麽好操心的了。”

謝雲韻邊喝著米酒,邊嘆著氣說。

“奶,說不準大哥哪天就能給您領個驚喜回來。”

顧熙美笑著安慰謝雲韻說。

“希望如此吧。”

謝雲韻一想到大孫子顧熙辰怎麽都開心不起來,很是惆悵的回顧熙美說。

在明草湖水稻田裏正高興撿著蝦和魚兒的顧熙辰突然打了幾聲噴嚏,顧重木關心的問他說:“熙辰,你是不是受涼了?”

“三爺爺,我沒事兒。“

顧熙辰搖著頭回說。

“噫?熙辰。你看咱們湖對面是不是站著一個姑娘?她不會是想不開吧?”

顧重木眼神越過顧熙辰,望著明草湖對面一個模糊的身影,和站在身旁不遠處的顧熙辰說。

顧熙辰順著顧重木的目光望向明草湖對面,還真的有一個紮著兩個辮子,穿著綠色褂子和衣褲的女同志正緩緩的朝著明草湖裏走著。

“三爺爺,不好!這女同志似乎想要投湖。”

顧熙辰邊和身旁的顧重木說,邊快步跨出了水稻田,往明草湖對面沖去。顧重木見顧熙辰人往明草湖對面跑,也著急忙慌的往磚瓦房裏跑。家裏有幾根長竹竿,都是為許草丫釣魚制釣竿準備的,這明草湖深不見底的,他擔心顧熙辰也會出事兒。

“嘩嘩”的雨聲,讓顧熙辰迷糊了雙眼,他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剛才站在這邊穿著綠褂子的女同志的地方,卻發現人已經沒入湖中不見了。

這時的他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把身上的雨衣脫掉跳進湖裏找人,顧重木拿著竹竿跑到明草湖對面的時候,沒見到顧熙辰,頓時恐懼襲上心頭,大聲喊著:“熙辰,熙辰,你在哪兒,你別嚇三爺爺。”

顧重木一聲又一聲的哭喊聲,吸引了幾個在附近抓知了的大人和孩子,他們聚集到顧重木的身旁問說:“同志,發生什麽事兒了?”

“剛剛有個女同志在這投湖,我侄子跳進去救人了,我拿著竹竿過來的時候兩人都不見了。”

顧重木望著平靜的湖面,心慌的大哭了起來。

他中年喪子,晚年喪妻,沒人比他更能體會失去親人的痛了。顧熙辰是他三哥的長孫,還是個沒成家的長孫,要是他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同志,你們誰幫我去大院喊人過來救人,就說顧熙辰跳進湖裏救人不見了。”

顧重木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塊錢,朝著人群喊說。

“同志,我去大院幫你喊人,不要錢。”

一個熱心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人群裏朝著顧重木喊說。

“熙辰,你在哪兒?你聽到聲音回一聲三爺爺?”

顧重木趴在明草湖湖邊朝著湖水裏繼續大聲的呼喊說。

“你們看那是不是有個人頭冒出來?”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同志指著離湖邊十幾米遠的地方,大聲喊說。

顧重木擦了下臉上的淚水,朝著女同志指著的地方望去,他的眼睛有些昏花,這雨水又不停的下著,根本看不清女同志指的地方有沒有人頭冒出來。

“同志,那個冒出來的是男同志還是女同志?”

顧重木心焦的問著說話的女同志說。

“同志,看著頭發很短,應該是個男同志。”

顧重木身旁的一個熱心的男同志回他話說。

“熙辰,你趕緊上來,上來!”

顧重木朝著剛才湖水裏冒出腦袋的方向著急的大聲喊說,然而卻遲遲等不到任何回應。

“———扣扣扣———”

許草丫起身走到屋門口開了門,問說:“誰啊?”

“許同志,明草湖那剛剛有人跑來說,顧熙辰同志跳進明草湖救人不見了,劉幹事讓我來通知你們一聲,趕緊去明草湖看看。”

大院門口站崗的小同志快速的把劉幹事交代的話說了出來。

“什麽?!”

謝雲韻聽到顧熙辰竟然跳進了明草湖救人,給嚇得魂都飛了,那明草湖是個什麽地方?她從小就聽家裏人說這湖裏能吃人。

“奶,我們先去看看。”

顧熙美也被突來的消息砸得有點懵,要是她哥真的在明草湖裏出了什麽意外,她媽恐怕是會瘋的,她不敢想象家裏會迎來什麽樣的暴風雨。

“對對對,奶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許草丫也被嚇得不輕,外面下著那麽大的雨,怎麽還有人選擇今兒個去明草湖投湖呢?她腦袋中不由浮現出在明草湖裏釣上來一位老太太的事情,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栗。

“熙麗,你留下看著家裏的七個孩子,我們三人去明草湖看看。”

顧熙美看向有些被嚇懵掉的顧熙麗說。

“好。”

顧熙麗顫抖著聲回說。

許草丫三人也顧不上打傘,直接沖進大雨中往明草湖奔跑去。等她們三人跟著小同志跑到了明草湖對面的時候,那裏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我的老天爺,這男同志光著上身,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女同志的身上,剛才他是不是還摸了女同志的胸口了?”

“對啊,這姑娘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人家這是在救人,你們不懂別亂講。”

“救人也不能碰人家大姑娘的胸口啊,這姑娘本來就不想活兒,這被人碰了胸口怕是更要想不開了。”

“你們剛剛沒看到嗎?這女同志是被男同志抱上來的,他在湖裏還給女同志渡了幾口氣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位男同志剛剛他還碰了女同志的嘴了?”

“這救人如救火兒,這姑娘在湖水裏呆了那麽長時間,不渡氣怎麽辦?”

“我的老天爺,這可如何是好?這姑娘看著年紀也不大?以後該怎麽辦喲?”

“萍萍,你怎麽能這麽想不開,你這死了是一了百了,我們以後該怎麽活兒啊?”

人群裏沖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同志,張大嘴巴朝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同志大聲哭喊著。

“哎呦餵,你怎麽有臉在這哭呢?萍萍要不是被你們逼的,能投湖?你又不是她親媽,貓哭耗子裝什麽好人啊?要不是你逼著她替你閨女下鄉,她能想不開投湖嗎?”

人群裏一位十八九位的女同志紅著眼眶,怒指著哭喊的女同志控訴說。

顧熙辰專心的繼續不停的按著萍萍同志的胸腔,顧熙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說:“哥,還是我來吧。”

謝雲韻見大孫子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氣沖沖的撿了根棍子往他身上抽打,嘴裏不停的哭罵說:“你個兔崽子,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情,你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啊?你這一天天的怎麽就不能讓人省心呢?”

“草丫,你過來,抱著這姑娘咱們趕緊去醫院。”

顧熙美見溺水的女同志嘴裏吐出來幾口水後,大聲喊許草丫說。

“同志,不用麻煩送醫院了,萍萍既然水都吐出來,我們帶回來喝點姜湯暖暖身子就好了。”

溺水女同志的後媽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站出來阻止說。

“你個黑心肝的,怎麽能這麽對萍萍呢?”

“秦蘭蘭,你要是嘴巴再亂說,信不信我去你家找你媽去。”

溺水女同志的後媽瞪向秦蘭蘭威脅說。

許草丫趁黑心肝的後媽不註意,伸腳踢了她一下,耳邊聽著令人滿意的‘哎呦’聲,抱著溺水女同志往大巴汽車停靠點沖去。

顧熙美和身後正抽著顧熙辰的謝雲韻喊說:“奶,我和草丫先送人去醫院,外面雨大,你們先回磚瓦房。”

顧熙美和許草丫走到大巴汽車停靠點時,遇上了孫家老爺子坐車出去辦事兒,讓兩人帶著溺水的姑娘上了車,往市醫院裏開。

“熙美,草丫,這位就是投湖的那位姑娘?”

孫玉榮看向兩人開口問說。

“孫爺爺,是她。”

顧熙美嘆著氣回說。

“這姑娘看著十八九歲的樣子,大好的青春年華,怎麽就想不開想要投湖了呢?”

孫玉榮搖著頭,嘆氣說。

車開的很快,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市醫院,許草丫把人給抱進了急癥科,顧熙美和走過來的醫護同志講著溺水女同志的情況。

等人送進搶救室後,許草丫坐在椅子上小聲和顧熙美說:“熙美姐,這姑娘這回救回來了,那下回怎麽辦?還有我剛剛在人群裏聽說大哥他親了人家姑娘的嘴,摸了人家姑娘的胸。”

“草丫,大哥那是想急救這姑娘的命。”

顧熙美頭疼的和許草丫解釋說。

“熙美姐,你是當醫生的,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可以那麽多人看到了,他們看到的就是大哥親了人家姑娘的嘴,摸了人家姑娘的胸。”

許草丫知道顧熙辰不是趁機去占別人便宜的人,可他們又不能堵住別人的嘴。

“唉———這事兒是有些難辦。”

張美蘭從產科趕過來,聽完許草丫和顧熙美講著事情的事情的經過後,臉色沈了下來,想了很久後才說:“熙辰這是什麽命。”

“大伯母,你這話我聽不懂。”

許草丫困惑的看向張美蘭問說。

“你們可能很快就要有大嫂了,今兒個語甜她媽來醫院找我說語甜和熙辰的事情,她讓我勸勸熙辰別再和語甜糾纏下去了。”

張美蘭繼續又說。

“媽,彭阿姨她這是還不同意我哥和周語甜的事兒?”

顧熙美難以置信的開口問張美蘭說。

“她和語甜爸堅信你哥身體出了毛病,說我們不能太自私,讓熙辰耽誤她閨女一輩子。”

張美蘭冷笑著說。

“媽,你覺得裏面躺的姑娘會成為我嫂子嗎?她年紀看著和草丫差不多大。但人什麽性子,什麽脾氣一概不知,長得倒是挺標致的,可這是不是太唐突了些?”

顧熙美頓覺荒唐的出聲說。

“你們剛剛不是說很多人看到你哥給人家姑娘渡氣,又幫人壓胸嗎?你覺得這姑娘的家人能放過你哥?”

張美蘭冷著聲說。

“唉!救人還救錯了嗎?”

許草丫小聲嘟囔著說。

“是啊,明草湖那是什麽地方,我哥冒死把人從湖裏救出來的。”

顧熙美心情也很不好。

“我們等著看吧,這事兒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張美蘭望著搶救室的大門又說。

三人坐在搶救室外等了半個多鐘頭,迎來了溺水女同志的家屬。一位五十上下的男同志自稱是溺水女同志的爸爸,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叫肖勝根。

“肖同志,既然您是肖小同志的父親,那我們就先走了。”

張美蘭笑著和肖勝根告別說。

“張同志,您兒子救我我閨女,我心裏很是感激。可是這事兒我,我聽鄰居說我閨女讓您兒子給碰了。您兒子他當時是想救我閨女,我能理解的。可是那麽多人看到了,他們的嘴巴不會輕饒我閨女的。我來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您兒子今年二十九了還沒對象,我閨女她今年才十九歲,您兒子娶我閨女不吃虧的。”

肖勝根紅燙著臉,低著頭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顧熙美和許草丫相互看了一眼,心裏想著果然不出張美蘭所料,大哥顧熙辰這是要被纏上了?

“張同志,你們家這是想恩將仇報?明草湖那是什麽地方,我兒子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姑娘給救了,我閨女和侄媳婦大下雨天的把你閨女送來了醫院,你們家就是這樣報答我們家的?”

張美蘭雖然猜到了這家人會如此做,但是當人站在自己面前說的時候,心裏還是很憋屈。

“老話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嘛。再說我閨女長得標志人又聰明,也配得上您兒子的。我閨女要是不嫁給您兒子,她以後還能嫁給誰?”

肖勝根鼓起勇氣看向張美蘭又說。

“要是我們家不答應呢?”

張美蘭冷冰冰的回話說,她倒是想看看面前這位肖勝根拿什麽來威脅她兒子。

這時搶救室的門被從裏面打開,醫護同志推著臉色蒼白的肖萍萍走了出來,張美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被顧熙辰從明草湖裏救上來的姑娘長什麽樣子。

肖萍萍的皮膚白皙水嫩,眼睛似一彎明月,流盼嫵媚,不薄不厚的嘴唇嬌艷欲滴,躺在床上的她目測身高能有一米六二三的樣子,此時的她眼含熱淚望著肖勝根,顯得更是楚楚可憐。

她絕望的望著肖勝根,嗓子沙啞的發出聲音說:“爸,我下鄉,我答應下鄉還不行嗎?”

“萍萍你不用下鄉了,你只要嫁給那位救你上來的顧同志便可以不用下鄉了。”

肖勝根握著肖萍萍的手,高興的跟她分享說。

“爸,我不願意。我不想和你一樣做個忘恩負義之人,我下鄉,我明兒個就下鄉。”

肖萍萍拉著肖勝根的手,哭著說。

“同志,您讓讓,我們要把病人先推回病房去。”

醫護同志看向肖勝根說。

“抱歉,同志。“

肖勝根慌忙的讓開讓醫護同志推著肖萍萍往病房走去。

“張同志,我認識您。我閨女還是您當年在這個醫院的產科給接生的呢,這一晃快二十年過去了。我媳婦在生完我閨女後身子骨一直不好,在我閨女五歲那年就病死了。我現在有新的家庭,我除了萍萍這個閨女外,還有其他的孩子。我能幫她的,只有現在給她找個好婆家。”

肖生根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張同志,您閨女可憐和我們家沒有關系。”

張美蘭冷著臉回說,雖然她也覺得這個肖萍萍姑娘可憐,但是她是無法做兒子的主兒的。還有她猜測肖家人的做法,但是她兒子是個什麽態度她也不知道。

肖勝根見張美蘭軟硬不吃,便不再繼續自討沒趣,說了聲抱歉後,便走去了肖萍萍的病房。

“你們倆在醫院大門口等我,我跟你們一起回家去。”

張美蘭看向正交頭接耳說著話的顧熙美和許草丫說。

“好的,大伯母。”

許草丫擡起頭乖乖回應著張美蘭的話。

三人回到大院後,顧熙辰正坐在沙發上聽著謝雲韻嘴裏不停的碎念著,顧熙麗和七個孩子在屋裏睡著午覺。

“恭喜你兒子,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回來。”

張美蘭朝著顧熙辰譏諷說。

“美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雲韻看向張美蘭問說。

“媽,熙辰從明草湖救上來的姑娘,他爸打算讓姑娘對熙辰以身相許。還有今兒個彭玉華去醫院找了我,希望熙辰能和周語甜斷了。”

張美蘭又氣又惱的捶了顧熙辰兩下,回謝雲韻話說。

“這家人簡直厚顏無恥。”

謝雲韻氣憤的罵說。

“媽,人是熙辰自己願意救的,他給人渡的氣,給人按的胸腔,這些都被很多人看見的。”

張美蘭冷著聲又說。

“熙辰,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媽不是催你,彭玉華說的沒錯,轉眼周語甜都奔三十去了,你要是不想被今兒個的事兒賴上,去和周語甜說清楚,趕緊領證結婚。要不然過幾天就是你考慮要娶今兒個救上來的姑娘,還是脫了身上這身衣服的事情了。”

張美蘭好心的提醒顧熙辰說。

“媽,我出去一趟。”

顧熙辰站起身,感激的看向張美蘭說。

“不管大哥是娶周語甜還是肖萍萍,或是選擇脫了身上軍裝,反正哪一樣我媽都樂見其成。”

顧熙美小聲和許草丫說。

“大哥好慘,剛安頓好一個花圓圓,又來了個肖萍萍,他心裏還惦記著周語甜,今年大哥是不是犯太歲啊?“

許草丫和顧熙美小聲的嘀咕說。

“我覺得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他這個快三十歲的老光棍了,今年勢必讓他娶個媳婦回家。”

顧熙美吐槽說。

“熙美姐,要是大哥真的和那位肖萍萍同志結了婚也挺好的,她看起來是個知恩圖報的姑娘,我覺得比大哥帶著愧疚之心娶周語甜強。”

許草丫小聲和顧熙美說。

“草丫,那你前兩天怎麽不說花圓圓和我哥合適的話呢?”

顧熙美好笑的問說。

“熙美姐,大哥娶了花圓圓和娶李詩雨有什麽區別呢?他娶她們只會讓他時時刻刻的想起死去的兄弟,這種婚姻對大哥來說很殘忍。”

許草丫嘆著氣回說。

“是啊,咱們大哥姻緣可真坎坷。以前我覺得熙寒可能是我們家結婚最難的那個,雖然喜歡他的姑娘不少,可他人悶,又軸,後來他跑去當了兵,我奶就更擔心了,部隊裏都是男孩子,她啥時候能等到熙寒娶媳婦啊。誰想到本應該最不會讓人操心的我哥卻成了老大難。”

顧熙美和許草丫絮叨說。

到了晚上顧軒河和顧重山回來聽說今兒個發生的事情,也是一陣唏噓。而後父子倆就樂呵呵的謝雲雨和張美蘭說:“這事兒該愁的是熙辰那小子,他怎麽折騰對我們家來說都是好事兒。”

“草丫,熙麗,熙美,咱們一起去水稻田摸蝦去,這麽多蝦明兒個我提去國營飯店肯定能換不少錢票回來。”

顧重山看著家裏的孫女,孫媳婦說。

“好嘞!大伯,爺,我考上了出版社連環畫部門,你們是不是要給我點獎勵啊?”

顧熙麗開心的跑到兩人面前,笑著伸手說。

顧軒河大方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大團結放到她的手裏,說:“你想買啥都行。”

顧重山也不落後的掏出一張大團結塞給了顧熙麗,笑著說:“你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兒了。”

“奶?”

顧熙麗一臉懇求的看向謝雲韻。

“這錢是你爺和大伯給的獎勵,就不收了。”

謝雲雨笑著回說。

顧家人留下謝雲韻和張美蘭在家裏看孩子,其他人都去了明草湖摸蝦去了,耳邊聽著知了和青蛙的喊叫聲,顧軒河說笑著說:“咱們這倒是有一種踏青的感覺了。”

雨過天晴,夜空中掛著明月和星辰,幾人打著電筒走在水稻田裏說說笑笑的一陣忙碌。顧重木和顧重山小聲嘀咕說:“三哥,今兒個我差點被熙辰那小子給嚇死了。”

“唉,誰能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呢。但是遇上了,咱們能做到見死不救嗎?”

顧重山嘆著氣回顧重木說。

“話是這麽說,可我擔心那位女同志的家人會纏著熙辰不放。”

顧重木又說。

“你猜的沒錯,那姑娘的父親已經和美蘭說了,讓熙辰娶他閨女。”

顧重山嘆著氣回說。

“熙辰這小子什麽時候和周同志結婚啊?這事兒一出一出的,還是早點結婚的好。”

顧重木搖著頭,說。

“兒孫自有兒孫福,熙辰的事兒讓他自己處理好了。”

顧重山笑呵呵的回顧重木說。

三畝多地水稻田裏撿了滿滿兩麻袋的小龍蝦和魚,許草丫甚至抓到了十幾條鱔魚,可把顧重山給開心壞了,他說:“前兩年咱們這麽就沒想到下大雨會有這等好事兒等著咱們撿呢。”

“爺,這話我中午的時候就跟三爺爺講了。”

許草丫笑著回說。

“草丫,你跟大伯再抓點田雞,回頭我燒給你們吃。”

顧軒河看向許草丫笑著說。

“大伯,這肉是挺好吃的,但是它長得醜,我嫌棄它。”

許草丫回顧軒河話說。

“那你拿著手電筒,大伯來抓。”

顧軒河笑呵呵的回她話說。

“好嘞。”

許草丫聽說不用自己抓,高興的回顧軒河話說。

顧熙麗和顧熙美姐妹倆專門摸蝦,順便找找邊角落裏的落網之魚。

幾人在水稻田這邊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才回磚瓦房,許草丫提著沈甸甸的收獲笑著和顧重山說:“爺,等明兒個我送熙麗去辦入職後,回來和三爺爺撿著撿兒。”

“等稻田裏的水下去了,怕是這些東西也跑的差不多了。”

顧重山回許草丫話說。

幾人進磚瓦房的時候,發現屋裏黑漆漆的但是有人吞咽東西的聲音,許草丫小聲的說:“咱們屋裏是招賊了麽?”

“進去看看再說。”

顧軒河輕聲的打開了院子的門,然後帶著許草丫悄悄的走了進去,等他們在月光下瞧清楚鬧出動靜的是誰時,頓時臉色都憂愁了起來。

“熙辰,你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

顧軒河沒好氣的伸腳踢了踢兒子說。

“爸,我心裏難受。”

顧熙辰悶著聲回顧軒河話說。

“瞧你這點出息,你和周語甜的事兒我年前就不同意。沒有一段婚姻會是因為愧疚而長長久久幸福的,你想給老周家當年做馬,我還不樂意呢。你和她認識了快二十年了吧?你心裏怎麽想的,周語甜她清楚嗎?還有周語甜想要什麽樣的生活,你清楚嗎?”

顧軒河這是第一回和顧熙辰講這些話,他一直覺得在顧熙辰和李詩雨結婚的時候,他和周語甜就應該徹底斷了。

“爸,語甜她今兒個相親了,那個男同志你也認識,錢國兵。”

顧熙辰說到這,低頭又猛和了一口酒。

“錢國兵啊,倒是和周語甜挺合適的。”

顧軒河很實誠的回顧熙辰話說。

“呵呵,彭阿姨和周叔叔也是這麽跟我說的。我昨兒個和他們說了我身體沒毛病,他們就是不信,我都放下自尊說可以去醫院檢查了,他們又說有些毛病檢查也回出錯誤的。我原本想只要語甜她自己願意嫁給我就好,我今兒個去找她,發現她和錢國兵有說有笑的回了周家。哈哈———她找誰不好,偏偏要找錢國兵!”

顧熙辰悲涼的低吼說。

“熙美姐,錢國兵是誰啊?”

許草丫小聲問顧熙美說。

“錢國兵,他是我哥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以前也住在咱們大院裏,後來他爸調到別的部隊去了,他們一家也就搬走了,聽說這些年他在部隊裏沒少和我哥暗地裏較量。”

顧熙美輕嘆著氣回許草丫話說。

“唉,還真是讓人意料不到。”

許草丫小聲回顧熙美說。

“其實也挺好的,就像我爸說的,錢國兵和周語甜是挺合適的,她嫁給了錢國兵,我哥也就能徹底的死心放下了。”

顧熙美小聲回說。

到了第二天一早,顧熙辰便被大院裏幾個幹事找了出去,許草丫從楊老太太的嘴裏聽說是昨兒個從明草湖裏救上來的姑娘家人過來送錦旗。

許草丫想,怎麽可能只是送錦旗這麽簡單呢?

果然等顧熙辰回來的時候和家裏人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平靜的開口說:“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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